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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烂掉的世界,发疯的人  (第1/2页)
    春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别墅,但迎接她的并不是小宇,而是满脸焦急,神情愧疚的西翠。    西翠的两只手上粘了血,她走近了,看到春潮头上的白纱和满身的伤口,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又红着眼,蠕动着嘴巴想说些什么。    春潮看到了西翠手上的血,但她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春潮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往别墅里跑,西翠也紧跟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说着刚刚发生的情况。    小宇又自残了……    从鹰狮跑出来后,西翠她们在约定好的加油站那里只等来一瘸一拐的丽莎,她们都慌了神,西翠在努力安抚完所有人后,连忙联系起自己正在鹰狮读书的小舅舅——金赛波·海印纳,对方让西翠先回家待着,等有消息了就立马联系她。    西翠回到了别墅,在等待过程中,一直没等到春潮回来的小宇缠到她的面前,打着手语询问春潮的去向。西翠本来就烦,又看不太懂手语,于是便吼了小宇,还透露了一些春潮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她被人留下了,从墙上拽下去了,我也没办法!!”    她崩溃地大喊,然后抱头蹲在了地上。而小宇听到西翠的话后,更激动了,挥舞着双手要西翠带他去找春潮,在发现西翠只会抱头哭泣后,开始发疯,用拳头砸西翠。    西翠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毕竟她也早看小宇不爽了,在这种焦躁的情况下,暴力就成了宣泄的出口。    虽然她年纪被小宇要小得多,但一个是从小被娇养大的,从不缺营养和锻炼,一个是从小与亲人分离,在虐待与饥寒中长大,两个人气力与他们的年龄成反比,西翠站了起来,将小宇推倒在地上,与他厮打。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被她单方面压制住的小宇开始尖叫,或者也不应该把这称做是“尖叫”,因为声调太低了,更像是一种气音。    西翠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像是人的声带被人从喉咙里扯出来,在地上摩擦出的沙沙声,但频率很高却无法让人听仔细,尖细刺耳的,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哀嚎。    她即将落下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连忙从小宇的身上爬下来,然后看着他不停地“尖叫”,然后开始啃咬自己的手指,在地板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血渍。    西翠僵直在地上,浑身被吓得发抖,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手机上春潮发来的消息:混混的事情已经被解决,我现在就回来,不用担心我。麻烦和小宇说一下,他还没回我消息,我怕他出事……    已经出事了。    等西翠彻底冷静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小宇锁进了房间里,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努力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    身后的门不断响起“砰——砰砰——”的声音,那是小宇在砸门。    她都干了什么啊……    “你是说,小宇……被你关在里面了?”    西翠低着头,根本不看看春潮的眼睛,也压根没注意到春潮的口误。    “我,我我,我也不想的,他发疯……”    她手舞足蹈的,流着泪想要解释,但春潮并没有看向她,只是低头不停摆弄着门上的锁链。    “把钥匙拿过来。”    春潮看似平静地说道,但拿过钥匙的手指不停颤抖。    门开了一条缝,春潮握着门把手,停住了。    她不敢开门,她怕开门后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时间好像在此停滞,她感受不到外在事物的存在,仿佛就此遁入了一片无尽的白,只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咚—咚——咚———”    门被打开了,心脏的声音在此刻胀到最大,    “轰隆————轰隆——————“    像是一辆快速运行的老旧火车从她的rou体穿过,震得她耳朵有些失灵。    脑海里飞蝇溢散开来,那“嗡——嗡————”的脑鸣声扭曲成具象的存在,是炫目的白光,扭曲的房屋与讥笑的河流。    男孩躺下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生死不明。    他的嘴角被血渍糊着,看上去就像吃了一大块生rou;两只手摊开在地上,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血坑,像是被挖烂掉的白土地;一摊血迹在他身下凝结成一块完美的弧形,像是托着生食的红木盘……    春潮的背后,是布满了血手印的木门,面前,是一根根悬挂在空中的吊索,它们以一种奇怪的律动中摇晃着,像是春日里的柳枝。    医院的走廊很长,通向黑暗中的铁门。    春潮抱着小宇在医院的长椅上打点滴,这儿总是很冷,老旧的空调机子在不断向外冒着冷气。    小宇的眼珠子在单薄的眼皮下转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头发凌乱,额头上还包扎着伤口,显得有些颓废的春潮。他想用手表达些什么,但手被包扎起来,变成了两根粗壮的“白笋”。他又用脑袋蹭了蹭春潮的下巴,像只瘦小的黑猫。    “jiejie会放弃我嘛”    他张开了苍白的嘴唇,上面结了些死皮,然后被他用牙齿撕出着,露出皮下猩红的血rou。    “不会,永远不会。”    春潮用手摸了下小宇的脑袋,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把他拢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等待药瓶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掉完。    西翠在门外踱着步,背后握着一束紫色风信子,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满是焦虑和害怕被抛弃的不安。    从医院回来后,平安基本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再也没出来过,而孤舟也是除了和她排练、拿吃的以外,都待在这个房间里陪着平安。    西翠其实意识到两个人关系的不对劲,却不敢细想。    从医院回来的晚上,孤舟找她聊天,提出要从别墅里搬出去避免再刺激到平安,但平安却赤着脚,像个没事人一样地走过来,坐在孤舟怀里,表达自己不想离开的想法,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两个还是留了下来,但孤舟也跟她说了,等平安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就会带平安离开。    那自己就又变成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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