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第3/3页)

跟你说话。你和你那些亲爱的食死徒朋友——你看，你甚至都不否认！你甚至都不否认那就是你们的目标！你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神秘人的手下，对吗？”

    斯内普的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又闭上了。

    他在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向莉莉道歉，但这并不只是一个称呼的问题，他们的道德观已是绝对冲突的。

    “哈利。”德拉科握住了他的手，哈利从眼前的场面抽出神，看到德拉科面色苍白，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下一刻，场景再次转换。

    黑暗中一个荒凉、寒冷的山顶上，斯内普向邓布利多坦白自己将特里劳妮的预言告诉了伏地魔，伏地魔认为预言中的孩子是莉莉的儿子，祈求邓布利多保护莉莉。在邓布利多严厉的责问下，斯内普倒戈了。

    山顶消失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斯内普在痛苦地哀嚎。

    “她儿子还活着，眼睛和他mama的一样，一模一样。我想，你肯定记得莉莉。伊万斯的眼睛，它的形状和颜色，对吗？”邓布利多说。

    “不要！”斯内普吼道，“没了……死了……我希望……我希望死的是我……”

    “那对别人有什么用呢？”邓布利多冷冷地说，“如果你爱莉莉·伊万斯，如果你真心地爱她，那你面前的道路很清楚。”

    那之后的场景是每一年哈利经历的事件中，他所不知道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谋划，包括六年级时邓布利多早就知道德拉科被安排了刺杀他的计划，并且让斯内普来顶替。哈利看到德拉科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然后他就像德拉科先前安慰他时所做的那样，抱住了德拉科的手臂。德拉科看着哈利，眼中满是羞疚与悔恨。

    直到最后，邓布利多告诉斯内普，哈利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一个被意外制造出的魂器。

    哈利慢慢地从冥想盆里升了上来，躺在办公室的地上，脸贴着德拉科的肩膀，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脑中思绪万千。恐惧潮水般袭来，他此前从未思考过关于死亡，但今天一天他便经历了这么多死亡。在尖叫棚屋看到斯内普死去，看到韦斯莱家永远失去了一个儿子，看到他的教子泰迪永远失去了他的父母……现在该轮到他自己了！

    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然后被人包裹在了拳头里。

    “哈利。”

    是德拉科。

    “哈利，听我说。”德拉科紧紧抓住哈利的肩膀，强迫他的那时失神的绿眼睛看着自己的灰眼睛。

    “哈利，我爱你，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句话？”德拉科一字一句的，缓缓地道，生怕哈利漏掉一个音节，“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知道你那时穿着破旧的麻瓜衣服，一看就不是一个巫师家的小孩吗？但是我骗自己你会出现在摩金夫人长袍店，一定和我一样是巫师界出生，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和你搭话，不会打破了从小的价值观。后来知道你就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我更喜欢你了，我从小就看着你的童话书长大，看到你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像看到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出现在现实里了一样感到梦幻。但是你更喜欢和韦斯莱在一起，我……我才总是对你那样，那时我还不知道，我还不懂……我也想成为你的白马王子，可是现在看来我却成为了伤害公主的恶龙……”

    “我真希望能够知道你父亲后来是怎么追求到你母亲的——我没有其他意思，因为你母亲看起来一开始很讨厌你父亲，就像你讨厌我——如果能够重来，我也想正常地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对你做的事是强jianian，我应该祈求你的原谅，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和你亲近。”

    “我真心地爱你，哈利·波特。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去死！我眼前的道路从未如此清晰，我要你活着，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不要死，哈利，你刚刚在礼堂里才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哈利深深地望着德拉科，不知怎的，他心中莫大的恐惧与怨怼此刻已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有一种名为爱与勇气的温暖溢满了他的身体。

    “我的教父和我说过。”哈利开口道：“我的父亲以前的确是个爱炫耀、喜欢捉弄别人的混蛋，但他后来改好了，所以我的母亲才爱上了他。就像你现在一样——”哈利抱住了德拉科，抱得那么紧，“我知道，你能改好的，邓布利多教授不是也这么说的吗？你的灵魂可以得到拯救，这也是我的期望。然后你现在真的在我身边，在伏地魔铁了心要杀我的现在，陪在我身边。”

    “哈利……”德拉科哽咽着，泪流满面。

    “我们回去吧，德拉科，战斗还在继续。”

    哈利把隐形衣披在他们两人身上，走下一层层楼，走到礼堂门口时，他们遇上了纳威。

    礼堂内，人们走来走去，互相安慰，哈利没有看到罗恩和赫敏他们，他脱掉隐形衣，叫住了纳威，纳威被吓了一跳。哈利告诉了他一定要把伏地魔那条名叫纳吉尼的大蛇杀死，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保障。

    “为什么告诉隆巴顿这件事？”德拉科低声问道：“哈利，你不会做傻事的，对吗？”

    “当然。”哈利看着他爱的人，突然觉得让德拉科陪着他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他再多看一眼德拉科，就少一分毅力把目光移开，他愿意用剩下来的所有时间来看着他，永远看着他。

    “我爱你，德拉科。我也爱我们的孩子，我真想多抱抱他，我才抱了他一次。”

    “你现在就可以抱他，我们去找韦斯莱夫人！”

    哈利跟着德拉科走了几步，突然弯下腰叫道：“好痛，德拉科！”

    德拉科马上紧张地问：“怎么了，哈利？要不要去找医生？”

    哈利摇摇头说：“只是因为刚刚生出的后遗症，不需要麻烦医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比我更需要医生。我在这里坐着休息，你去找韦斯莱夫人把孩子抱过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德拉科。”

    德拉科点点头，然后拉过身边一个人，让他帮忙看着哈利，事后他会给对方报酬，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看到德拉科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哈利对着被拉来的路人微微一笑，道：“抱歉，我可能要害你拿不到报酬了。”

    “什么？”路人呆呆地问了一句，然后下一秒，哈利消失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