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moter (第2/3页)

时间把整个城市都翻遍了……”

    黑羽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话的腔调软软绵绵，看起来就像被无情抛弃的小猫，把rou垫抬起来给你看。看着一脸可怜兮兮，但反手就能挠伤你的眼睛。

    黑曜不吃她这套，只想着如何能杀死她。

    ＂江未眠，你要是想建立新的政府，就先把她杀了。＂

    ＂爸爸……＂

    ＂说到底，我们沦落到这个下场，都是它们的错。在不知不觉中，被奴役，被驱使，被玩弄……＂

    黑羽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谈论的从来不是她。

    ＂所以，杀了她，现在。＂

    江未眠留下一滴冷汗，他不禁握住枪把。

    ＂爸爸，你觉得，他能杀死我吗？＂

    从黑羽的脚下伸出几只猩红裹满污泥的触手，空气都被染上恐惧，令人堕落。

    ＂这是……＂

    江未眠第一次直面这远古宇宙的怪物，一直被当作研究的生物，竟然是如此景象。

    除了绫小路，所有人都面露难色，只有她喜上眉梢，一脸陶醉。

    ＂真是美丽……＂

    黑曜有些恶心，胃液翻滚，喉下干呕，胸口胀痛。

    果然是大意了，触手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它的任务完成了。

    黑曜能感受出，黑羽的力量明显强于触手。这无疑是对他的巨大打击。

    要是黑羽死不成的话，他自己到有了轻生的念头了。

    ＂爸爸！＂黑羽突然收回了触手，扑到了黑曜的怀里。

    黑曜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一阵温暖的体温。

    像是人的体温。

    ＂爸爸，小羽向mama学习了很多知识，爸爸不喜欢冰冷冷的，那我就变成暖暖的。＂

    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就要溺死在海里。

    暖意缓解了他的腹痛，意识变得模糊，有种舒适的眩晕感。

    ＂爸爸，你放心就好，我是不会对爸爸的世界动手的，因为，他会自己迎来，他命定的结局……＂

    ＂黑曜！＂

    ＂黑曜同学！＂

    意识陷入了深海。

    “不要否定，不要承认，不要相信。”

    女人温婉的声音融化了他的思绪。

    他看到，窗前摇曳的绿叶，古墙上斑驳的光影，他听见，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汽车穿过树林的鸣笛声。

    好温暖。

    女人用双手抚摸轻柔地拂过他的面庞。

    他微微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她的脸。

    是……谁？

    金色阳光的照在她微卷的发丝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滚开！”

    黑曜猛地坐起身，拳头握地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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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

    黑曜从梦中惊醒，缓过神，他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

    是白家的遗迹，郊区的古堡。

    他摩挲了一下身下的床铺，是熟悉的质感。这是他以前的房间。

    黑羽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她紧靠着黑曜的身上，看起来也是刚刚醒。

    黑曜质问她：“你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和爸爸在一起。”

    黑曜扶额，他完全参不透这帮外星人的想法。

    “刚才的梦是你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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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据科学研究表明，人类最亲近的都是自己亲身母亲，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候……所以我就寻着爸爸的记忆，找到了她。”

    黑曜抬眼，望向窗外的光秃秃的梧桐树，和梦里截然相反。

    当他被绑在床板上时，他空洞的眼睛中还想倒映出金黄色的树叶，蔚蓝色的天空。

    他的母亲曾给他讲过关于蓝色大海的故事，小熊和他的朋友，决定去寻找大海。从未见过的事物往往是令人着迷的。

    也许，他也早已经受够了这个没有色彩的世界，想要自由的风把阴霾吹散。

    可是沉没的海带不来自由的风，风也吹不进闭塞的城。

    那时候的她还是温柔的人，黑曜喜欢她的发香，檀香沁人，身姿婉婉。她一直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虽说心情温和，但总是半夜时一个人自言自语，像是黑色鬼魅。

    有时，黑曜觉得她对自己过于亲昵了。她总是紧拥他入睡，像是担心有什么把他夺走。她常常用冰凉的指腹轻轻抚摸黑曜的脸庞，滑过他细瘦的胳膊……

    那天，黑曜进行了适格实验，结果是失败。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对他拳打脚踢，甚至想用尖锐的剪刀戳伤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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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杀死他。

    最后都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人们把他们分开了。可是半夜黑曜还是能听到，有人在敲打着他的房门。

    登登———

    登登登———

    登登登登———

    声音逐渐暴躁，恐惧蔓延。

    然后，她就会被人拖走。

    大概活着的时候，都不会再把她放出来了吧。只能等死后，成为怪物。如此才能获得自由吧。

    也是这件事情的发生，让黑曜有了从这里逃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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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格失败了，他不能成为怪物，理应离开这里。他听说过有个先天白化病的族人被送出了古堡。

    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他之后何去何从？

    他不寒而栗，意识到，要是不离开这里，之后便会是直面地狱。

    他逃走了。

    没有人注意这件事，因为那晚，有族人死了，他的母亲死了。

    新的怪物的诞生，是家族的荣幸。

    所有族人都要到场，观赏着奇迹的诞生。

    赤裸的躯体躺在空荡的实验室中，隔着透明的特质材料，众人站在外面。

    种子已经成熟，幼芽开始萌发，裹满污泥的触手从腹腔破开，内脏被搅得残破不堪，触手的破壳使得人体内所有器官被带出，腹腔空荡荡的塌陷下去。触手越来越大，最终侵蚀了整个人体。被污泥裹满，原本勉强还能看出一个人形，下一秒，便化成了一堆沙砾。

    沙砾开始盘旋，飞舞，延展，变得巨大，形成巨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