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在我心怀 (第2/2页)

着她的背影觉得熟悉，青春婀娜，风sao多情，急于摆脱贫穷，所以迷失在这花花世界。她的脚步好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犹如九七年的我，也已无影踪。

    外面音乐响起，演出即将开始。结香整理好妆发，便也登台去了，房间里只剩我一人。

    我开始收拾东西，衣服鞋子存折，抽屉里有半盒没用完的安全套，一支竹蜻蜓，夹着我跟裴沛合照的旧钱包。一件件收进行李箱，我在此刻下定决心要跟宁宁去深圳。

    在蛟江生活近三十年，离开时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带走。我蹲在地上发呆，攥着竹蜻蜓，也不曾留意有人进来。

    “楚翘。”

    我猛地震了一下，抬头，是裴沛站在那里。他的鼻尖冻得发红，看见我，眼圈也红了点。黑色呢大衣上积了层薄雪，我想替他去掸，手却停在半空。

    裴沛注意到我脚边的行李箱，我勉强笑了笑，跟他说：“我要走了。”

    裴沛没说话，突然抱住我。他怀里的雪花在我脸上融化，水滴像眼泪一样发烫。他吻我的头发，眼睛，嘴唇，吻到我的胸口。我有瞬间的窒息，涨红了脸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裴沛低下头去，我用力推他，他便倒在床上。

    我跨跪着，脊背挺得笔直，胸脯涌起，像是雪白的浪花打在他脸上。他被我浸湿，即将溺死，却只是堕落地沉迷。

    我脱掉外衫，剥下吊带，心口一阵滚热。裴沛吻上来，埋首在我乳间。一道圆滑的深沟，暗藏青年所有的情事与秘密。他的渴望，他难以述说的性欲，他被爱谋害的疼痛，他的情难自禁跟恋恋不忘。他恐怕到这一刻都没有想通，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痴狂。

    “裴沛。”我叫他，摩挲他的脸庞。我无比娴熟地与他缠吻，解开他的裤子，却也极其生涩，仿佛第一次被人抱在怀里。他凶猛地勃起，性器顶在我掌心。我有片刻的失神，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他。

    裴沛不动了，他眼睁睁看着我抬起屁股，掰开自己。我伏在他肩头，告诉他：“男人就是这样zuoai的，要从后面进去。”

    “不——”裴沛推开我，我撞在床边的柜子上，头晕目眩。

    我绝望地流眼泪，知道我们只能到此为止，别无他法。我跟裴沛说：“你走吧，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裴沛半跪在我面前，红着眼看我。他急喘着，像是不甘心，又扑上来抱住我，吻我的嘴唇。他说了好多话，焦躁不安，迷茫痛苦：“我怎么都忘不了你——”

    “我跟女生交往，约会，她亲我，我脑子里就想到你，我把她推开，她骂我神经病，不喜欢还要接受她。”

    “我有时候好恨你，恨你骗我，恨你玩弄我。可是，我又那么犯贱，我总是想你，想你的脸，想你说的话，想你在跳舞，甚至想你的吻。其实我来过很多次，有时候站在门口，有时候去舞厅，我知道你不在，我也不敢去找你。我没有跟谁交流过你，因为我说不出口，我觉得这种爱太可耻，它好低贱，好异类，好错误。可是，我明知故犯，我一错再错——”

    “楚翘，我完了，我真的完了。”裴沛的眼泪流下来，我帮他擦，却越擦越多，“我不想变成同性恋，我从没喜欢过男人啊，我，我不是，我没有——”

    裴沛猛烈摇头，坚决地否认。我搂住他，靠在冰凉的墙上：“你不是，你不是同性恋。”

    “可我喜欢你。”裴沛咬着牙来摸我的屁股，手指徘徊在我臀缝。

    “不要做了。”我劝裴沛，“你受不了的。”

    裴沛突然停止动作，他的脸贴在我的rufang上，感知我作为女性的一部分。它们如此真实，给予他安慰与欺骗。裴沛握着自己的性器，倒在我怀里，我抱着他，珍贵地捧住他。

    “翘翘。”裴沛躺在我臂弯里，他吻我鲜红昂立的rutou，吻我高耸的乳峰，他正把我当做一个女人来爱。

    我忽然觉得心酸，原来爱不能有性，它如此纯洁，也如此悲哀。我只能看心上人流着眼泪在我怀里手yin，他把自己充满欲望的性器搓得发硬，他急于纾解，却无计可施。裴沛始终无法跟我zuoai，他像一只迷途的鹰，在山岚间回荡，我想告诉他，其实你可以自由地飞，不要困在这里。

    裴沛狠狠咬住了我的rutou，他终于冲向巅峰，爆发出低沉的吼叫。他的身上都是汗水，而我的腿间都是他的jingye，我们在这一刻达到共同的高潮。性与性之间有参差，而所有爱都平等。

    裴沛抱起我，我坐在他胯间。他潮湿的性器在我臀上摩擦，我们各自克制爱欲，恪守男性与男性之间的规则。他没有进入我，他的手爱恋地捏着我的胸部，捏得我好疼又好酥麻。我与他对视，自始至终地对视，仿佛错开一秒就浪费了一生。

    我们彻底结束了，要结束了。我亲爱的弟弟，我不能强求你，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情谊。

    我低头，去吻他的嘴唇。我们彼此贴紧，互相依恋，厮守在夜晚。

    走廊上突然传来暴喊，急切的脚步。门砰一声被踹开，无数雪白的光照进来，我怀疑外面的雪下到了屋内。

    手电筒不断晃，晃得我眼前发黑。两个男人大步上前，猛地拽住裴沛的肩膀，将我们分开。

    “他妈的真不要脸。”领头的警察瞥向我们，“两个男的都能搞到一起。”

    我看到裴沛剧烈地震抖了一下，他脸色惨白，僵在原地。我挣脱束缚，冲上去抱住他，给他穿衣服：“你别听，你不是的——”

    话没说完，裴沛就被带走了。

    警察虽然嘴上骂我有伤风化，但还是忍不住打量我，目光刺刺的，他好奇地伸出手来，像颠皮球一样拍了拍我的胸：“这假奶子做得还挺大，比女人的都大。”

    旁边有人笑，手也摸上来：“第一次见人妖，原来是这么个样子。”

    热血往我脸上冲，我闭住眼睛，闪身避开，迅速地裹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