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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罐槽

    那只巨大的猫头鹰就窝坐在她做的鸟巢里，仔细看去，那鸟巢里侧还参杂着不少动物尸骨，让空气中弥漫一种诡异的异味，而她的羽毛有些凌乱，白羽中混杂着一些黑羽，看上去有种斑驳的错觉。

    眼睛半张半闭，正好对着楼梯口，让人难以捉摸它此刻是否正张望着这边，局长眯眼细看，在阴暗和红色微光的影响下，她无法透过眼睛的颜色来确认这只兽人的精神状态，如果是狂化的状态，她的眼睛会呈现血红的颜色，像当初卓娅离狂化就只有一步之差，眼睛就呈现红色。

    但局长又小声说道「如果是狂化兽或是异兽，都应该展现出无差别的攻击，对方看上去十分平静，甚至很可能在睡觉，我不认为狂化的兽人会睡眠。」

    卓娅不置可否，只是她尾巴上的毛隐隐束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猫头鹰，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原来这只鸟住在这里。」她同样压低着声音。

    「你知道她？」听卓娅的口气，她好像也知道这只猫头鹰兽人的来历。

    卓娅嘴角拉出弧度「是一只叫诺克斯的猫头鹰，辛迪加岛上的怪物之一，很难追踪她的行踪，但只要她出现，就会伴随着大量的死亡。」

    局长促起眉头，这种间歇性的发狂行为，她不曾在其他兽人身上见过。

    「我们小声点过去，或许她不会有反应。」要去到感染的源头，诺克斯刚好挡在必经之路，但旁边还有通路，小声点过去应该不是问题。

    两人目前所处的楼梯口离诺克斯并不远，就这点距离，如果是有攻击本能的兽人早已发起攻击，但到目前为止别说是攻击了，诺克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动不动的窝在自己的鸟巢里，连呼吸的起伏都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

    没必要增加多余的冲突，局长观察了一会儿，认为这只兽人在不加以刺激的状态下发动攻击的机率不大。

    看上去跟睡眠也不太像，更像是一种休眠状态。

    卓娅也正有此意，诺克斯是挺难捉摸的兽人，和外边那些异兽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即使她从不避讳战斗，但她手里还有一只局长，在这地方还是谨慎点好。

    作为头狼，比起战斗，她也得懂得审时度势来保护自己的同伴。

    所以卓娅便提着局长，她的脚步轻盈无声，但速度不减，没有那些不必要的犹犹豫豫，俐落的在不惊动到诺克斯的前提下迅速通过。

    经过诺克斯时，甚至近的能感觉到那羽毛散发出的阵阵凉意，没有属于兽类的温暖，而是一种让人心凉的冰冷感。

    很快两人便通过了那处，一转身，那红光变得更加刺眼，透过一层层的厚重金属门，而那股不祥的感觉直直的刺激着心跳加速。

    还有一种温度缓缓升高的感觉，每打开一层金属门，温度就会升高一些，如同泡在一锅温油汁中，一盏危险的小火在锅下缓缓的加温。

    而每个金属门打开都是不同的空间用途，看得出这边却时就是当初研究实验的地方。

    这些实验室有各种不同的用途，研究药剂的实验室，大量关押普通动物的兽笼，也有专门关押兽人的强化兽笼，再往身处，活体实验室，活体解剖室，样品分析室，手术房，各种各样的实验房间，不难看出当初军方在此处的实验规模不小。

    更是不难看出，当初接受种种实验的动物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即便在经历痛苦后成功化型，还得接受一连串的兽人实验，源源不绝的生命资源就是实验样品的取的资源，生命变得毫无价值，在无尽的死亡与痛苦中转换为对军方发展有利的研究数据，一地散乱的文件资料上是无数次实验的成果。

    光是看着这些废弃的实验用品就让人感觉到窒息，上头沾染的污渍也不知是锈蚀斑斑还是无数生命累积下来的血迹。

    而卓娅，便是从这种地方制造出来的......

    不止卓娅，岛上大多数兽人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强制改造出来的，这也导致多数兽人对人类有着极大的敌意。

    情况也不容局长多想，两人很快就看见了最深处的一道门，那到金属门到是关的死紧，但早已被里头不断散发出污染的源头给溶蚀了门缝，剧烈的红光几乎刺痛了双眼，一股药剂混合着金属的气味，刺鼻的让人头疼。

    卓娅提着局长的手也开始收紧，局长有些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将手盖上了卓娅的手背，抵着头疼，持续的驯化着卓娅。

    因为金属门的门缝已经在长年的近距离污染下变的斑驳，开门并不困难，卓娅伸手推门，那金属门的触感变得很奇怪，表面变得有些柔软，卓娅的手略略的陷入门板，金属门看上去就像是包了一层泡棉。

    把这扇门推开一条能容纳一人进入的缝隙，卓娅带着局长侧身走了进去，红光映上了两人的脸。

    局长张大了眼睛，最深处的景象显然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只见一个一个巨大的培养槽，有些已经破损，有些还维持着封闭的状态。

    封闭的罐槽里是混浊的液体，经过多年的沉淀，上头是一层油垢浮沫，而底下则是一层如泥泞般的沉淀物，里头参杂着一些皮骨，中间浊色液体几乎没有可见度。

    还有几个储存罐槽已经破裂，脏污的罐槽内部已经空了，破裂的罐槽前洒落了一地的强化玻璃。

    一眼望去，至少数十个罐槽，除去已经遭到破坏，其余的罐槽里头满满的浊水，还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看上去像是一支一支的巨大红色灯管，将整个空间照应的几乎张不开眼。

    「这些...是什么东西？」这些已经混浊的罐槽，局长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卓娅看着这些罐槽，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能算是军方的......战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