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梦中惊坐起，是谁有毛病 (05) (第1/1页)

    在没门的一个宁静角落，桌上放了三杯咖啡，冰块喀啦一声，融化了一点，互碰在一起。苏绽蓏递过两张名片，坐在对面的江宇程和常馨分别接下，仔细地看着名片上的讯息。

    「草瓜瓜快速便，苏绽蓏。」江宇程念着。

    「喔！你念得出我的名字。」是难得的人类，苏绽蓏有点惊喜。

    江宇程笑笑，很亲切，「我们家小医生有告诉我你在找我，结果我一直拖到现在才来见你，真的很抱歉。」

    苏绽蓏担心地打探着：「那个，我祖先的脚还好吧？」

    「??祖先？」江宇程先是一怔，而後恍然大悟，「喔，你是说东纪吧。这段时间他的伤口照顾得不错，恢复得也很好，现在走路已经没问题了。」

    「那就好。」

    「也幸好有你，听说那天你为了带他去找我，走了很长一段路。」

    看对方这麽客气，苏绽蓏倒是赶紧摇摇头，不敢居功，「看我祖先的脚受伤，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就突然想到他跟你的关系好像满好的，而且我??」

    「我知道，你是想来问我东纪失忆的事吧，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当下一定很慌张。」江宇程向苏绽蓏示意，「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常馨。」

    常馨拿出一张名片交给苏绽蓏，「我是常馨，和宇程在同一家医院工作，也是东纪的私人医生。」

    苏绽蓏看看名片，又愣愣地看着常馨，「私人医生？」

    「嗯，我受到东纪他爸爸的委托，负责治疗东纪的失忆症。」常馨一声鼻息，难掩沮丧，「可惜的是我目前还没能掌握东纪的病况，主要是因为他对我不够信任。」

    「你是他的医生，但他却不信任你？」苏绽蓏的眉头越皱越紧，无法理解这是什麽意思。

    「东纪很排斥他的失忆症，对我也存有怨恨，但失忆症需要从心理做根本的治疗，他不愿意跟我谈话，就没办法找出发作的原因，接下来的避免、理解、面对、坦然，甚至是要解开他的心结，都是不可能的。」常馨说得很沉，言语间有很多长年累积下来的苦闷情绪。她抬眼看着苏绽蓏，眼神透着一点期待的光芒，「可是你改变了这种情况，你让他出现了不同的状态。」

    「我？」在场各位没有人b苏绽蓏更怀疑自己了。

    「这也是我们来见你的原因。」江宇程同样表现出了喜悦，「我们听说东纪在失忆之後还记得你。」

    常馨迫切地请求：「你可以把详细的情形说给我听吗？」

    「详细的情形喔??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形。」苏绽蓏的小脑袋转得厉害，一边回想着那天的事，一边慢慢地说：「我在路上看到他，然後他就冲过来抱我，叫了我的名字，苏、绽、蓏。」

    「他抱你？」江宇程听呆了。

    苏绽蓏惊慌得频频挥手，解释着：「喔、喔，你、你们不要误会喔，就是、就是单纯看到熟人，很高兴的那种拥抱而已，没有什麽意思。」

    常馨听得专注，「然後呢？」

    「然後??我看他的脚受伤，就带他去医院擦药，他说肚子饿，我们就去吃饭，吃完饭我就打电话叫Sign来送他回家??」一堆完全没有帮助的流水帐，苏绽蓏说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那个??听我说这些，对治疗真的有用吗？」

    常馨一点都不介意，继续追问後续，「应该不是小赛送他回家的吧？」

    「嗯，是我送他回去的。」苏绽蓏诚实地报告：「因为他要求。」

    「回家之後，东纪有想起什麽吗？」常馨再问。

    苏绽蓏的脸皱成一团，克难地摇摇头，「没有，他很喜欢墙上的挂画，不过不记得是自己选的，还有，他连家里的杯子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她突然想起，惊喜地说：「啊！对了！他会煮饭。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也记得怎麽切牛排，他说肚子饿了就要吃、r0U太大块那就切小，像这种生理需求很难不记得，就像??」

    推进记忆，接下来浮出的画面就又该是那一个额头亲吻了。

    苏绽蓏呆住，话卡在喉咙b得她涨红了脸，再也说不下去了，拿起咖啡就是一阵猛灌。

    常馨和江宇程看出了端倪，彼此互看了一眼，大概是知道有什麽不好再说的理由。虽然那些没说出口的，可能会是很重要的关键，不过他们也不想勉强苏绽蓏。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常馨开口，很是恳切，「万一、我是说万一，下次东纪又发作了，你可以再陪陪他吗？」

    苏绽蓏小心地举手发问：「那个，我所听到的是，我祖先他以前发作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记得过谁，那、那他记得我的这种情况，会不会只是一种突发、一种偶然，可能也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对他的病情有什麽很大的帮助??吧？」

    「治疗是这样的，必须针对个人找出最适合的方法。」常馨说着，却并不否认苏绽蓏的说法，「你说得也对，或许这只是凑巧，不过既然有了先例，我就想再试试看，希望你可以协助我。」

    言考棠在吧台擦着玻璃杯，基於不认识那两个人，又担心苏绽蓏会不会是处於弱势，一双眼睛总是关注着他们三个人，耳朵的听力也是全开，但就是没办法听得多清楚。

    「说是医生要来找小蓏问问她祖先失忆的情况，这我是能理解啦，不过??」言考棠狠狠瞪着，「你在这里g嘛啊？」

    高赛坐在吧台前，喝咖啡配蛋糕，看着言考棠，嘴巴和心里都甜滋滋的，「我来见我的糖啊。」

    「你再说一次。」言考棠手上拿着玻璃杯，随时都能打破当凶器。

    「你不是说如果我要请草瓜瓜做事的话，要先经过你的同意嘛，所以我就来没门找你，而且我还把人都带来没门，让他们在你的视线范围内谈话，保证草瓜瓜一定很安全。」高赛抬高下巴，伸长脖子露出半边脸颊，寻求奖励，「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脸颊都自己亮出来了，言考棠根本就想一巴掌直接挥过去，但她忍住了，「那个祖先的失忆症，跟小蓏到底有什麽关系？」

    「这我也不清楚，可是真的很神奇，我跟东纪认识很多年了，连他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我也都在，从来没有遇过像草瓜瓜这种情况。」高赛私心是想跟言考棠多说点话，不过打听东纪的事也是很重要，「关於东纪的失忆症，草瓜瓜後来有跟你说什麽吗？」

    言考棠对东纪一点兴趣也没有，本来就不太放在心上，「没什麽好说的吧，那天她就穿着跟大香蕉一样，在外面撞我的玻璃啊。」

    「大香蕉？」

    「穿着祖先的hsE运动服啊，衣服又宽又大，跟她的身形超不合，很丑。」言考棠想起那套衣服，还是很受不了。

    这什麽惊人的讯息，高赛再次确认：「你、你说她穿、穿谁的运动服啊？」

    言考棠半眯着眼，冷淡地说：「她祖先的。」

    高赛倒cH0U了一口气，立刻打了通电话，「东纪，你现在在哪里？」

    「在公司。」东纪在电话那一头，显然不太高兴，「我才要问你现在在哪里，一整天都没看到人，是不是不想g了？快点给我过来！」

    「我今天不进公司了，你要好好待在公司喔，待好待满，千万不要提早下班，能加班更好啊。」说完迳自挂了电话，高赛匆匆忙忙地收拾着，准备离开，「亲Ai的，我那两个朋友就麻烦你了，我下次再来找你。」

    要不是高赛跑得快，喊了言考棠这一句亲Ai的，肯定是要被打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