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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来客 (第2/2页)
来的零随,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这军中,平日连绿豆汤都吃不起麽?” 他明明记得,虽说军中厨子一般,但隔三岔五便会有些许加菜补充,更何况目前炎炎夏日,除去那些用来清热去火的药草水之外,便是只有绿豆汤最为清热祛暑。 “有…有啊。” 雩岑泄气地托起腮一PGU坐下,“军需的粮车还有好些时日才到呢,乐安说临峣镇上的农人也正值农忙不出来摆摊,粮品铺子也关了大半,好不容易采买回来的一袋便被傅溪藏了起来,隔三岔五才煮上一碗,说是吃多了胃凉,要闹肚子的。” “我找他说了几次都也不肯,活该小气男人找不到对象!” 粉拳狠狠怒砸桌子,小脸皱巴巴,难得有种义愤填膺、为正义高歌的豪迈,然此刻却为了一碗绿豆汤作出这种表情,倒是颇为有些好笑而幼稚,雩岑继似想到自己辛勤‘劳作’多日的绿豆汤自己都没喝上一口,就那么一点点还打了水漂,顿时小脑袋耷拉下来,就差翻滚着撒起泼来了: “我不管不管不管!!!我也要吃绿豆汤!!!” 优雅地拿出绢帕擦了擦嘴,某个男人眯着眸漫不经心道: “吃,吃大碗的,一锅够吗?”浅浅觑了一眼雩岑突而亮起的双眸,零随还颇为大度地在后面加了令人心脏砰砰直跳的三个字—— “糖管够。” “够了够了!“若拨浪鼓似地点着小脑袋,小姑娘笑得一脸牙花。 ”亲亲我的好阿随——” 随手将帕子一抛,举起的手臂顿时摁上了嘟着嘴扑过来的小姑娘的额头,雩岑撅着嘴手舞足蹈地扑腾,却被继而晃过来的琥珀眸冻得脖子一缩: “打铁?” 雩岑:“……” “就…就是,嘭嘭嘭的那种打铁…哈哈哈……”小姑娘尬笑一声,却见着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放了气的气球,扑哧一声xiele气:“…我这些日子也在帐内呆烦了哇,成日不是睡觉,就是出去晃荡,乐安也不是时时有空,自然是想找些事做做……” “孤记得,似乎之前早与你提过。” “可我不想学nV红啊…”双手捧脸,被养的圆乎乎的包子脸一下变了形,“再说那是傅溪给乐安请来的老师,中间截胡也不大合适罢。” “为何不合适?”她瞧见零随趾高气昂的微仰起脸,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男人高挺的鼻孔,“价高者得,自古便有之。” 其实她也曾想提过要去厨帐打个下手,却在上一回险些炸掉傅溪的炉灶之后,第二天去便见那个臭P男人在厨帐前张贴了一张‘雩岑与动物不得入内’的布告,若非乐安拦着,她便要冲上去跟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对地一打一架。 你以为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 诚如天帝零随,还不是在军中当个小大夫。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往后晃荡着不去便不去了,她还不稀罕,然逛遍了军中各种可能让她打杂消磨时光的地处,她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军营里,除了她与乐安之外,都是男人。 往常倒也还好说,但她方起了想要凭借腿脚功夫想要去校场指点一二的念头,便见大太yAn下一群群ch11u0上身、满头是汗的男人正组队切磨着腿脚,若是她要去做什么指导,恐怕对方的毛还没沾上半根,她就被零随挖了眼睛锁起来了。 故而思来想去,她前几日在军中瞎逛的时候,却正巧偶遇一位颇有些灵根的老者,方且还是她接触中少见的火属X,然本以为是个道修,或者最差也是个百夫长什么的,却才得知他不过是军营偏僻处,燕骁临时从崇衍请来的铁匠。 “崇衍…那你是不是认识…姬…就是那个圣nV?” 时隔几月,再次想起姬湑,雩岑却只是感到一阵阵的低落。 “老夫半月前才从京师赶回。”老者轻叹一气摇了摇头,“圣nV本是羌兰的传统,但听闻走婚那日暴病而亡,也没留下个一子半nV,虽说老夫并非羌兰族人,倒是也在崇衍住了些许个年头,倒是近日听闻族中又新选一位圣nV,但恐也只剩下个形式的空壳罢了。” “瞧你丫头这样子,莫非见过圣nV?” “…啊。”雩岑顿了顿,“…走婚那日,我与好友也在路边围看呢。” “难怪…”老者听闻便也跟着轻叹一气,摇了摇头,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多年轻的人呐,不像我这种老头子咯。” “老夫受雇于燕小将军,碰巧也跟燕家有些世交,不若换了别人,老夫才懒得跑来做这等修剑补刀的垃圾活计——” “我瞧你这丫头年纪轻轻便这般厚的灵力,恐怕又是哪个大家出来的小姐罢,只我不曾听闻你的姓氏名号何的,恐怕真的是老了。” “不过你与老夫很是投缘。” 皱纹丛生,岁月的痕迹无所遁形,然老者虽看着有些g瘦,衣袍袖臂下结实的肌r0U却是隐约可见,“若是有空,可以北脚的帐蓬坐坐,陪老夫我解解闷,这一时半会的,恐怕老夫也得在这待上一阵子。” 临走前的h昏,那个不知名的老者还塞给了雩岑一个若小鸟一般的木质小玩意解闷,其中更用七歪八扭的铁线连接缠绕,看着很是粗糙,然小姑娘傍晚回帐的路上,不慎掉落在地,竟也不知意外碰触了哪个机关,木质的小鸟竟是一下子冲天而起,远飞的距离足有三四十步,方才俯冲着从空中稳稳落在地上。 这也是雩岑这几日摆弄着小木鸟,想去学打铁的原因。 “可是那打铁的分明是位老者了,左右就他一人,我也能跟着学些东西!” “阿随——”小姑娘将小木鸟的前因后果又磨了一遍,拽着零随袖子撒娇似地晃着,“就让我去嘛,你也知晓我不是做nV红的料,正好这段时间也疏于锻炼,打打铁还能强身健T呢!” 然零随却只是抿着唇不说话,却显然有些动摇的表情,只是雩岑不曾知晓,自成亲后的某个男人吃醋的范围已然扩大到了整个雄X动物的领域里,就连小姑娘偶然去马圈找枣子m0m0鬃毛男人都是一副不甘愿的臭表情,更何况燕骁傅溪等人,就算对方是一位老者,他哪能容忍自己的娇妻日日与别的男人呆在一块有说有笑的? 雩岑拉着男人袖子撒娇僵持间,却听得外头隐约有踉跄虚浮的脚步声已近帐前,下意识转头回望,却正正与一双熟悉眼眸对上了视线: “阿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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