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自白》 (第3/3页)

从我想着要如何赚钱开始……当时没有太多社会历练，一般的工作薪资实在太少，即便努力学习，那也是要重新读书好几年後拿到文凭，才有可能得到成就，年轻气盛的我总认为自己可以很快就出人头地，辛苦後只能赚得少少的工资？这我真的很难接受。在一些朋友的介绍下，我得到几个特别的赚钱手段……不是很好的那种，但大量的报酬很快就使我陷入其中，彻底走偏了。我瞒着娜塔莉亚，开始为新崛起的岩山帮派做事，从事如运毒之类的肮脏事，利慾薰心的情况下，只要能赚进大把钞票，哪会在意有多危险，我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致富的机会。就这样，被金钱蒙蔽双眼的我，彻底将道德抛在脑後，也许我当时考量的，只是希望能在未来给娜塔莉亚过上好日子吧。」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一般的平民小卒，谁不是为了困苦的生活奋斗，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有赚大钱的机会，少数人便会不顾一切地拚搏，而莫雷亚就是这样的人。

    「安东尼不知道吗？我是说……毕竟他是警察，追缉毒贩时很有可能就遇到你。」

    「喔，当然知道，但是只有一次，而那次他放过我了。」玻璃窗反S出的莫雷亚，轻盈地跳上栏杆，「他试图劝我走回正路，暗自藏匿我的罪行，而自己却不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只觉得他多管闲事……等到他离开以後，我才感到後悔莫及。」

    清禾的头一时间cH0U痛起来，像是直接被人重击神经，难受无力地使他双手扶着栏杆，差点倒在地上。伴随着剧痛，有关於莫雷亚的回忆宛若雪片般散落，清禾看到了很多的画面；谋杀、陷害、误会、孤独，这些无形却又沉重的思绪，全部涌入大脑，顿时一阵晕眩和乾呕，最终支撑不住的他整个身子沉了下去，痛苦不堪。

    可能是灵魂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副作用，一但意识出现混浊，就会产生身T抗拒的反应，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见清禾突如其来的异常状况，莫雷亚担心问：「怎麽了？你还好吗兄弟？」

    「安东尼……Si了？你在一次的毒品交易……被诬陷坐牢……你父亲被岩山帮的人杀害……还有很多画面……我头真的好痛……」

    听到清禾一下子道出，宛如被挑起了不愿谈起的伤疤，莫雷亚点头道：「大脑的记忆出现了吧，这些都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清禾并没有追问详情，因为光出现那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就能略知一二，「擅自窥探你的记忆，抱歉。」

    「又没什麽，何况那些事情本来就存在我的大脑里，你的灵魂无意间连接到的吧，应该可以这麽说？」

    「对，或许你也可以出个书了。」

    莫雷亚大笑，接着说：「总之，我出狱才半年多，莫名其妙继承劫帮，很多东西还在适应中，怎麽讲呢……遇到就只能接受了。」

    清禾站起身子，不断地平稳自己的呼x1，想到刚刚记忆里出现的劫帮老大，问：「二楼有个房间，里头的自画像是你父亲和……母亲？」

    「你说那个啊，没错，画像是我的亲生父母，完全感受不到亲情的两个人，连母亲都是从画像、照片才知道她长什麽样子。」莫雷亚回的很简单，出生就被抛弃的他，对亲生父母的印象完全就是陌生人。

    接着，莫雷亚开始诉说着所有关於清禾看见的记忆细节，也许是很久没能向谁倾诉了吧，遇到在某种程度算的上是以「心」交流的人，让莫雷亚毫无顾忌地说出过往。

    为了一次获得大量报酬，莫雷亚决定铤而走险，与岩山帮的一名g部，协助一场大型的毒品交易。交易人据说是一流企业的负责人，私底下是个走私赃物、毒品的生意人，名为「C」的他通吃黑白两道，游走在犯罪边缘，是个传奇人物。

    C定期提供大量毒品给各大帮派，由於货源稳定，且风险极低，即便不属於任何帮派的他，光靠毒品就能在其中吃的很开，在黑帮里拥有极高的地位。

    应该只是一次简单的毒品交易，结果半路出现神秘杀手，将除了莫雷亚之外的所有人都杀了。连同收到消息、暗自跟随想要从中阻止的安东尼，同样惨遭毒手，并且这所有的一切，都嫁祸给唯一的幸存者－莫雷亚。

    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在黑白两道的世界里更为明显，为了让那起毒品交易事件迅速落幕，没有背景後台的莫雷亚，最终成了代罪羔羊。由於被杀Si的人都有一定的地位，即便没有决定X的证据指出是莫雷亚所为，最後仍以涉嫌毒品交易及杀人未遂，强制定夺十几年的刑期，後来因不断上诉官司，才减刑到十年左右。

    十年是个很漫长的岁月，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不过也因为这样，莫雷亚才能得知劫帮的老大，原来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八指曾经向莫雷亚透露许多事情，b如说减刑的官司，就是他父亲委托律师负责的。

    莫雷亚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後难产去世了，一直不想要自己的儿子拥有黑帮背景，劫帮老大所做的决定非常极端－将他丢到孤儿院，且完全断了联系，没有打算相认。

    原本打算将秘密深埋，後来却因为毒品交易事件的缘故，为保护莫雷亚，不顾一切的为他上诉。黑帮老大认子的消息，自然在各帮派间流传，这间接影响很多层面，其中包含损失惨重并且一心想要复仇的岩山帮。在知道莫雷亚是劫帮老大的儿子後，报复心油然而生，无法找莫雷亚下手，就把矛头指向劫帮老大。

    莫雷亚刚坐不到几个月的牢，便意外从探监的八指口中得知很多实情，以及父亲遇害的消息，之後是红帮联合劫帮发动战争，才铲平了新锐的岩山帮派。在得知所有消息的莫雷亚，并未有太多的情绪，他不觉得自己改变了什麽，因为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对父亲有任何的情感。

    十年的洗涤，让莫雷亚学习到心境的转变，很多时候仍感到愧疚於安东尼和娜塔莉亚，但事情已经发生，纵使遗憾也无法改变。

    出狱後尽管不愿意，但莫雷亚必须继承父亲所有的资产，当然包括劫帮，如果不这麽做，这些父亲辛苦打拼的东西，全都会付诸流水。所以，莫雷亚一夜之间变的有钱有势，可仍旧摆脱不了千古罪人之名，所幸在牢里的沉淀，令他成熟许多，对自己的人生早已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