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曹刘】锁链 (第2/2页)

地推进，人是很有潜力的，括约肌的弹性往往超乎想象。

    到第四颗的时候，他求饶：“曹总，我真的吃不下了。”

    曹cao按着他的腰，慢悠悠地说：“怎么会，像玄德这样贪心的人，怎么会吃不下呢？”

    他吓了一跳，心想不应该呀，他这一年可是什么都没做。

    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反正上一年冬天干过的缺德事没做。

    曹cao说：“我其实很欣赏玄德，我觉得你是个能人。”

    “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家乡的鸟。”

    “我小时候到乡里面过寒假。下了雪去捕鸟。”

    “那一只鸟是很聪明的。”

    “我用小木棍支着一个小筐，筐里面是米粒，等鸟进去就把绳子一拉，鸟就被我抓住了。我本来没有失手过。”

    “直到有一次，有一只麻雀飞过来。它很谨慎，沿着撒在外面的米粒一小口小口啄着，来到筐边的时候，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试探地伸进一只脚。”

    “这样，即便我拉绳子，小筐也只能压到它一只脚，我很有耐性，我等着它进去，但它好像很通人性，也或许是看多了同类被捕的景象，扑棱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我总是想起它。这个小东西真厉害，很知道进退分寸。既吃饱了米粒，也没有把自己送进去。我想它这么聪明，一定能度过鸟生的的冬天，迎来春天。”

    曹cao没有再开口了。

    他闭紧了嘴，老老实实地任玩任cao，心脏怦怦狂跳。

    那一天他们做了很久，也是他有史以来最清醒的一次。

    结束的时候他们都喘息着。

    曹cao手指摩挲着他后颈，突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玄德，你说我在你这里纹个铁链，能把你锁住吗？”

    他干笑两声，“哈哈，曹总说笑了。”

    曹cao不置可否，拍拍他屁股，说：“青梅还剩一些，你等会儿休息好了，出去的时候把这些带走吃掉，别浪费了。”

    他僵硬地点头。

    下班的时候看着故意没有带走，但不知怎么出现在他办公桌上的青梅，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过了两天，曹cao把他叫过去，说我给你纹个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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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想果然不好的预感成真了，看着曹cao手里的纹身用具，磨磨蹭蹭半天也没迈出一步。

    曹cao冲他招招手，唤小狗似的，说过来啊。

    他只好走过去认命地趴在办公桌上。

    这张桌子一直用来办公，有时用来zuoai，现在用来纹身。

    曹cao拿笔在他脖颈上描轮廓，他明明很紧张，竟然还有闲心胡思乱想——

    原来曹总还有美术功底。

    画好形状开始纹，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能凭着身上的感觉，推测的确是铁链的形状。针从左肩刺到右肩，大概是他皮糙rou厚，竟然不觉得有多疼。

    和平日里极具挑逗意味的手法不同，曹cao很认真，规规矩矩不参半点情欲。天生微凉的手覆上来，很快被他的体温捂温，一寸一寸地沿着肌rou的形状游移，解剖一般去感知他骨骼的走向。

    比往常任何一次性事都更加要命。

    他感觉曹cao仿佛是隔着皮rou去触碰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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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死捂住的，不安分的灵魂。

    ——一点一点地被刺下所有物的印记。

    他战栗起来。

    曹cao说，怎么了，疼？

    他沉默了一下，回头说是啊曹总，我怕疼。

    曹cao说玄德都是这么大的男人了，还怕疼吗？

    他说唉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大概这辈子就是个小职员了。

    曹cao哼笑一声，说要真是那样，倒好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曹cao把工具一丢，说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给你刺完。

    他爬起来穿好衣服，说好的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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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cao挥挥手，“走吧，上你的班。”

    他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出去了，一连几天都胆战心惊，生怕哪天午休时被叫过去继续纹身。但曹cao没有，好像忘了这回事。直到他这一年离职，后颈上的锁链还是那一天的半成品。

    从曹cao公司出来后，他摩拳擦掌准备干出一番事业。为了与过去告别重新开始，他到医院里去洗纹身。

    医生看了他的纹身，说挺有意思的。铁链头尾都刺好了，就剩中间是空白。这是一条断开的铁链呀，当时怎么想到纹这个的？

    他说不是我自己去纹的，是……话说到一半住了口，不知怎么称呼，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是一位曾经的熟人给我刺的。

    医生点点头。

    做激光的时候，他忽然无比感激曹cao。链子是断的，他放他走。而后他又后悔起来。

    提交离职信的前天晚上，他主动和曹cao做了一次。

    做到后面他伏在曹cao身上说，谢谢曹总照顾。

    曹cao挑眉，凑过去好像要吻他，但终究没有吻，只是在他耳边说，你个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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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他应该搂住曹cao的脖颈，迎上曹cao的唇的。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有一次他在自家公司视察，在走廊撞见一个小姑娘被经理骂。经理说你个前台纹什么花臂，不知道有损公司形象吗。小姑娘穿着长袖制服，只在手腕处隐约露出点纹身，被骂得眼泪汪汪。

    他走过去说这有什么，公司没有不准为纹身的规定。

    经理喏喏应声。他对小姑娘说没事我也纹过呢。又想起他后颈的锁链早已被洗干净，看不出一点痕迹。于是拍拍小姑娘的肩以表安慰，然后到下一个地方视察。

    有刚进职场的新人知道他曾经给曹cao当过下属都很惊讶。

    “完全看不出来耶。”

    又拍马屁说，刘总睿智宽和，哪里是屈居人下的人，公司刚成立就让曹魏集团摔了跟头，真是草根英雄呀。

    他听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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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发现他闲暇时会看有关曹cao的新闻，和同事说刘总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连休息时都要研究老对头。

    他听了笑笑。

    他们只知道刘总不喜欢青梅，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桌上放着的青梅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怪异。他们只知道刘总好像不是传闻中那样讨厌曹cao。

    他们不知道他刚创业的时侯，化解公司危机的雷霆手段有一半是从曹cao那学来的，他们不知道他看的新闻不是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是为了看早年把他玩了个遍的人，最近过得怎么样——看起来很好，新欢不断。

    因此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会在无人的深夜里数次的想起曹cao。

    他觉得曹cao像后颈上的锁链，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他给他留的痕迹。有时候自己也会忽略。但当风吹拂过那里的皮rou时，他总会情不自禁地颤栗。

    曹cao在采访中树形象，说：“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对于过去的人和事，很难放下。”

    他看着手机里标记为曹的号码，最近一次通话记录是在七年前。心想。

    放不下的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