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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确定了,我不yu多留,手一摊,一边说“好累”一边要从他腿上跳下,不料被他圈住,下巴抵在我肩头,一定要我陪他再看一遍。 无聊至极,我先是央求他为我说说这本书讲的什么,他很慷慨,逐字逐句为我翻译:“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如何面对荒谬,他从荒诞哲理的高度把人的态度概括为三种:一是生理的自杀,其二是哲学上的自杀,他所主张的正是第三种,即坚持奋斗,努力抗争……” 原谅我无知肤浅,听得昏昏yu睡,脚尖也慢慢坠下去,点在地毯,桌上的照片适时拉回我的思绪,我双脚落地,指着相框内的少年,回头问道:“大哥,这是你什么时候拍的?” “十五岁。” “在哪里呢?” 早先我就对他书房的秘密好奇得要命,尽管知道是拨弄老虎的胡须,我也再无法按耐。 他沉默很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给出答案:“不记得了。” 他把这张照片单独洗印,立在书桌,十五岁的他握着一支淅淅沥沥的巧克力冰棍,笑得那样真心,我不信他记不得,不过是不愿告诉我。 上回匆匆没看清,今天仔细看,发现他头顶落了一片粉花瓣,身后那棵树愈看愈像桃花树。 不待我再研究,他一把扣下相框,我见他面sE不霁,不敢再多言,他又叹气:“问点别的吧。” 我摇头。 他认命般一GU脑掏出我之前翻过的画稿,一一为我解说:“这些都是周夫人,这张是胎Si腹中的某年限定婚戒,最后这张……” 是温小姐的“火热的心”,熊熊烈火中鲜血淋漓的心脏,当初令我为之惊YAn的一幅画。 “这是初稿,”他说,“年幼时我认为‘Ai‘这种东西,是玻璃渣里的糖,得万分小心才能不尝到苦果,后来再长大些,又觉得‘Ai‘如果不是偏Ai,那愈靠近就会愈痛。事实上,我没有错。” 初见这画,我是如何认为的呢,我以为是心动至绚烂,至Si亡,是瞬间的永恒,这是我读到的“Ai”。 兄长不同,他读到的是抗拒与偏执,首先他否定自己的Ai,固执地将Ai化作恨,这样才在他已有的认知范围内,不至于感到陌生。其次他追求永恒专一的Ai,如果不是十分,他情愿一分都不要。 “至少,温小姐是Ai你的。”我说。 空气中有一秒静默,他避而不答:“还有什么要问的?” 有自然有,就看我有没有胆量,我深x1一口气:“你会和温小姐结婚的吧?” 他毫不犹豫:“会,只要她不提出解除婚约,我就会同她结婚。” 这场畸形不l关系中,总要有人得偿所愿,尽管,尽管真相如此不堪,而他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既欣慰,又翻腾怒气。 粗暴归拢起所有画稿,塞进cH0U屉,里面较之之前多了一样东西。 手枪。 正是我们受到追击那天,我要用来杀了他的那把。 他也看到了,轻笑一声:“把它拿过来。” 格洛克17式,口径9mm,17发大容弹量,易上手易C作,他简单教了我如何开枪便大胆让我试,我不愿意,他就说:“只要枪口不对着我,朝哪里开枪,都随你乐意。” 见我依旧不肯,他为我做出表率,装好消音器的对准窗户,子弹消音了,带来的破坏却没办法消音,玻璃应声而碎,溅了一地,风亦吹来。 原生基因叫嚣着破坏,再加上刚刚他的那些话,我夺过他手中的枪,拉开保险栓,“砰”地水晶灯砸落跟前,穗子甚至飞到桌面,他拍手称赞,夸我好枪法。 我无法回神,他说他会同温小姐结婚,他对我是一时兴起,我却为此付出整个人生,我真是恨极,又对着屋子发脾气,花瓶破裂,花枝清水流了一地,而我最想瞄准的却是身后人的心脏。 最后望着这间支离破碎的书房,我略微回头,竟与他相视一笑,似乎都宣xiele我们心底的情绪。 他轻轻搂着我,对我说:“我们可能要先去趟瑞士。” 没有原因,我亦不甚关心,滞留在米兰的日子里,常去到S击场训练,兄长调侃我,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怕是会Si在我手中。 这样的机会很快到来,某天夜里,兄长将睡梦中的我摇醒,捂住我的嘴,笑着说:“希希,我带你去瑞士,好不好?” 于是那夜我登上去瑞士的轮渡,在能望见月亮的船舱内,我收到宋抑的短信——已行动,望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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