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此起彼伏 (第3/3页)

”窦父无奈地说，“我也劝她算了，她就骂我站在窦安那边替他说话。窦越，你去把你妈叫出来。”

    窦刚知道他妈碰到窦安的事情就容易钻牛角尖，脾气又倔，只有他爸能够安抚得了他妈。低声安慰他爸两句，窦刚看见他妈走出房间，身后没有窦越，应该是在里面和窦安说话。送走两人的窦刚走到餐桌旁边准备热菜，光看rou沫豆腐就知道是他爸做的，因为基本没放酱油；把菜端进厨房进行二次加工，窦越的声音忽然钻进耳朵：

    “爸煮了饭吗？”

    窦刚被他吓了一跳，锅铲差点掉进锅里：“煮、煮了！……可以叫窦安出来吃饭了，菜马上热好。”

    瞟见窦越弯腰从消毒柜里拿好碗筷走出厨房，窦刚松了口气，端起盘子正要把菜铲进里面，就听见窦安的声音，吓得他又差点打翻盘子。窦安对此诧异地看着他：“哥，你没事吧？”

    “你……你进来干什么？”窦刚立刻拉开和他的距离，“窦越呢？”

    窦安皱眉：“我来帮你端菜。哥哥他在外面，要我叫他进来吗？”

    窦刚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但是看到窦安的瞬间屁股就像犯了应激反应似的开始作痛，他连忙摇头：“不用！我会端过……喂！”

    窦安抢在他前面端走了菜。窦刚是想尽量避免和他独处，所以窦越的在场稍微让他好受了些，忽略餐桌上略显诡异的氛围，他几乎是大口扒饭，吃完就快步走向厨房洗碗，最后磨蹭片刻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房门，他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玩手机，努力忽视屁股的不适。

    本来现在的自己应该倒在沙发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做了一天的事就应该这样放松，窦刚打起哈欠，下巴搁在胳膊那里趴着继续玩手机。可能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他玩着玩着竟然睡了过去。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出现幻听，隐约的雨声溅进耳朵，反而更加起到助眠的效果。

    “哥。”似乎有人推他的肩膀，“想睡的话就到床上睡吧，睡在这里容易着凉，哥……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哦。”

    “啊？”窦刚睡眼惺忪地抬起脑袋，“……窦安？”

    对方停顿数秒后点头：“嗯。到床上睡吧。”

    “爸妈回来了？”

    “没有。哥哥开车去接他们了。”

    “开车去接他们……”窦刚伸手想要揉眼睛，手指就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呜哇！”

    自己碰到窦安的嘴唇的认知传递到大脑，窦刚想也没想就甩手的同时身体后撤，然后连带椅子摔在地板：“你你你怎么靠这么近！还有你为什么跑到我房间里来！！”

    不顾屁股摔得生痛，窦刚指着刚才距离自己大概只有半毫米的窦安磕巴地大吼大叫，过了两秒想到窦越，他又连滚带爬站起来：“窦越怎么让你进来了？”

    “我已经说了哥哥去接爸妈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变得生硬，窦刚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他居然放心把你和我扔在家里去接爸妈？”

    窦刚对窦越的行为感到无语，明明那么警惕有“前科“的自己，现在却又撇开自己和窦安独处。抬手捏起鼻梁，窦刚叹了口气：“行了，你出去吧，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也谢谢你叫我起……哇！”

    剩余的道谢遭到窦安用力的推搡变成惊呼，窦刚径直栽进床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压住后背：

    “哥，你这么着急赶我出去，到底是在害怕你会对我做什么，还是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窦安凑在他的耳边吐气，“或者你其实在乎的只有哥哥怎么看你？”

    “你……你给我下去！”窦刚假装没有听到他的提问，“我要生气了！”

    “欸，我只是问你问题而已，为什么要生气？”

    窦刚气得浑身发抖，他费劲地撑起胳膊然后扭头瞪他：“窦安，我警告你，赶紧给我下去，否则我就、”

    “揍我？”窦安低声接了他的话茬，“可是哥从来没有揍过我呢。”

    窦刚怒极反笑：“那我现在就破例让你知道被我揍的滋味，不要逼我把你掀翻，我……”

    这回轮到窦刚主动消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窦安和自己的距离缩成半毫米左右，窦安的脸都快贴上来了，如果自己继续多说两句很有可能碰到他的嘴唇；窦刚不由自主地抿紧嘴唇，忘记把他掀翻而是扭头想要再次拉开距离，窦安则眼疾手快地掰过他的脸，低垂的眼睛里翻涌着让他倍感陌生的情绪：“哥……”

    尽管窦刚没有搞清目前的状况，直觉却告诉自己要是再和窦安这么对视迟早出事，恰巧外面传来关门的动静，清楚爸妈回来的两人暂时停止角力，窦刚率先反应过来就趁机把他推到墙壁然后起身跑出房间：“你们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窦母看到他就问窦安在哪里，窦刚想到窦安仍然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顿时心跳漏拍，张开嘴巴也不知道回答什么，窦安就走出房间。看见站在他爸的窦越明显脸色不对，窦刚差点扭头走回房间。妈的，好死不死撞枪口了。

    “窦安，我们明天再来算你的烂帐，”尽管窦母放出狠话，神情却柔和不少，“窦刚，今晚你和你哥就在家住，省得跑来跑去，外面也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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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妈，，省得跑来跑去，是什么意思？”窦刚诧异地问她，“明天家里有事？”

    “没错，明天召开针对窦安私自选填学校的行为进行家庭会议，”窦母瞪向窦安，“难道明天你有事要办？”

    窦刚明白如果自己搬出和朋友聚会作为借口肯定就为他妈转移轰击的炮火提供适合对象，不想被她唠叨，他费劲地憋出其他逃跑的借口：“不、您看这么突然，我也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呀。”

    “哟，你怎突然爱起干净来了，你的狗窝收拾好了没有？穿过的衣服就整坨堆在洗衣机旁边，和你强调多少次衣服要分开洗老是忘记，还有让你在家住一晚就这么不情愿，妈也算是难得看你，你就想脚底抹油跑了，哎，生儿子不如生块酱肘子……”

    “行了！您都说到哪里去了，我没有那些意思，”窦刚满头黑线地说，“我哥应该也要回去做事，我就搭他的车顺道回去，明天再来也是一样。”

    “今晚我可以在家住。”

    窦越突如其来的接话让窦刚傻了，本来以为的杀手锏居然反戈成为他妈的助力器，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这段时间全力隔开他和窦安相处的窦越，对方深邃的眼神迫使他流出冷汗，同时也知道了他选择留宿的原因：

    与其开车捎送自己回去的时候质问自己刚才所见情况的理由，不如直接留宿询问窦安是否再次受到自己的侵犯。

    不受信任的对象没有任何发言权，所以窦刚也就如他所愿同意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