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_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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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新翌站在门前,问:“需要我进来吗?”

    “需要……”阮在邻贴着冰凉的地板说。

    傅新翌拿了一条浴巾,走进来先给阮在邻裹在身上。

    虽然傅新翌有意不往阮在邻身上看,但无奈青紫的淤痕过多,他没法自欺欺人。

    新鲜的痕迹太惹眼,每一处都在提醒傅新翌他昨晚干了什么荒唐事。

    傅新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突然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咄咄逼人,内心变得无比心虚,连阮在邻一个劲地抹眼泪也没去喝止他。

    刚才浴室里的场景给了他很大的视觉冲击,他放轻了声音,打算好好和阮在邻商量一下该怎么补偿他。

    但阮在邻哭个不停,傅新翌和他说话他也不应,傅新翌觉得阮在邻很麻烦。

    “……你能不能别哭了。”

    抽泣止不住,阮在邻断断续续地说:“……哥、你走……走吧,不用管我。”

    傅新翌打开手机,开始在小程序上预约就诊,“哪儿疼?说,给你挂号。”

    “腰、屁股和肚子。”

    屁股疼傅新翌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腰和肚子也会疼,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疼痛,会影响傅新翌挂号的准确性,于是他问:“腰和肚子疼是怎么引起的?”

    这时阮在邻倒不再哭了,他说:“是因为哥你抬着我的腿,一直在压我的腰。”

    傅新翌:……

    他敲屏幕敲得笃笃响,挂了一个骨科的号。

    “肚子疼是因为你没带套,全射进去了……”

    傅新翌黑着脸思考了一会,预约了一个灌肠手术。

    “能走吗?”

    阮在邻以为傅新翌要背他,所以摇了摇头。

    没想到傅新翌下一秒直接打了120。

    十分钟后,阮在邻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先去的肛肠科,傅新翌在外面等,阮在邻进去接受问诊。

    阮在邻出来时和傅新翌说,后面撕裂了,不能做灌肠手术。

    “虽然jingye射得很深,但它自己会慢慢流出来。”阮在邻捂着小腹,神色蔫蔫地说。

    傅新翌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接着去了骨科。

    傅新翌在里面待不下去,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等。

    过了一会儿阮在邻拿着单子出来了,傅新翌接过单子去药房买了两贴膏药。

    两人朝门口走去,傅新翌叫了一辆保姆车,想把阮在邻送回家。

    阮在邻说:“我现在不能回家,会让我妈看出来。”

    “我给你订酒店。”

    “哥你住哪?……我自己一个人住怕……”

    “你多大了还怕?”傅新翌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冲,“我找一家安保好的,”

    傅新翌忘了阮在邻身上的伤,他走得很快,过了一会要付钱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了身。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三四米的距离,阮在邻低着头,脸色苍白,晃晃荡荡地慢慢往前走,整个人显得很萎靡。

    傅新翌又开始不安,他折了回去,朝着阮在邻矮下身,“我背你……”

    阮在邻靠在傅新翌背上,两只手搂住傅新翌的脖子。

    傅新翌托着他的腿,过了一会才说:“待会定套间。”

    到了酒店后,傅新翌点了几个清谈的菜和粥,打包了带回房间,两个人相对无言,安静且诡异地吃完了这顿饭。

    房间里有两张床,外面是一个客厅,傅新翌收拾好桌子就出去了,留阮在邻一个人在里面休息。

    眼下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最开始,傅新翌对阮在邻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不仅指着阮在邻的鼻子让他滚,还三番两次对他动手。

    慢慢阮在邻看他的眼神变了,温和中还带着些期盼,傅新翌伸手不打笑脸人,觉得心烦的同时也开始能心平气和地劝阮在邻离他远点。

    但现在他对阮在邻做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他生气、不耐烦、焦躁且悔恨无比,但在看到阮在邻身上那些实实在在的伤痕后,他又像一只xiele气的皮球,开始反思自己对受害人的态度。

    恶劣,这是傅新翌最先想到的一个词。

    两人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注定了傅新翌对阮在邻一定会有敌意,他怨恨父亲对婚姻的不忠诚,讨厌阮佩珍插足,同时,他对阮在邻这个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弟弟很排斥。

    傅新翌隐瞒了傅涛出轨的事实,他的母亲到死都认为自己的婚姻美满。

    傅新翌不知道自己的隐瞒到底正不正确,但他只要一想到母亲临了时释然平和的面容,就觉得自己的做法也许是对的。

    他本来可以一概地厌恶仇视他们三个人,但现在,他却突然没有立场像之前那样对待阮在邻。

    傅新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在邻,有一个瞬间,他差点冲进房间里让阮在邻上他一次,两人扯平了,傅新翌就不用懊悔内疚得想去跳楼了。

    傅新翌已经快要推开门进去,但他还是在最后关头退缩了。

    他受不了和一个男的做这种事,如果昨天他哪怕还有一点神志,都不会去强暴阮在邻。

    傅新翌纠结挣扎到晚上十点,阮在邻在十点零一分时打开了门,站在门口让他进来睡觉。

    傅新翌很别扭地说他睡沙发。

    凌晨三点,傅新翌被叫醒了,他打开沙发旁边的灯,睡眼惺忪地看向阮在邻,“怎么了?”

    “38.7℃,发烧了……”

    傅新翌往身上套衣服,皱着眉,他觉得自己没照顾好阮在邻,让人伤害又多了一层,傅新翌很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会发烧?”

    阮在邻烧得两颊泛红,过了一会才说:“可能是……没清理干净。”

    傅新翌愣了愣,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那东西不弄出来会发烧,让阮在邻去灌肠单纯是因为自己心里膈应。

    傅新翌把人抱下楼,没背着是因为阮在邻有点烧迷糊了,怕他从自己背上摔下来。

    到医院三点半,输了液,三瓶水,打了将近三个小时。

    傅新翌一直没合眼,直到输完最后一瓶,护士来拔了针,他才在床边上趴了一会。

    发烧的原因是阮在邻冲了冷水澡。

    体温一直没上来,阮在邻一直在量体温,他看着温度计上的水银柱一次比一次长,等终于到了38度后,他兴冲冲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下了地,阮在邻发现自己有点走不稳路,等踉踉跄跄摸到沙发,把傅新翌叫醒后,他已经开始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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