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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在邻躺在床上,傅新翌趴在床沿上,两人睡到了上午十点。 傅新翌趴了四个小时,再醒过来时浑身酸痛,他量了阮在邻的体温,烧已经退了下去。 两人在酒店住了三天,阮在邻装不下去了,傅新翌叫车把他送回了家。 这几天吃的菜口味很淡,阮在邻还要假装胃口不好,每次只吃个半饱。 阮佩珍看着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的阮在邻,怜爱地给他夹了一筷子排骨,“慢点吃,你这几天没吃饭还是怎么的?” “不是,吃了饭的。” 阮佩珍叹了一口气,“哎,这个傅新翌真是克我,好不容易能在家里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他可好了,竟然把我和你爸没结婚证的事抖落出来了。” 阮在邻埋头吃饭,闻言抬起头,很认真地说:“但是你们确实没领结婚证啊,我哥说的是事实。” “啧,他算你哪门子的哥,” 阮佩珍脖子上这几天一直带着的钻石项链摘了下来,她嫌钻石不保值,拿去换了黄金。 “在邻,妈和你爸说让他多给你点生活费,” 阮在邻几乎没什么花销,剩下来的钱他全存了起来,“钱够花,不用多给了。” “妈这段时间炒股,赚了点钱,在邻,你的钱还都在吧,给妈拿出来炒股,总比你放在银行吃死利息好吧?” 阮在邻摇了摇头,他不相信阮佩珍的炒股技术,再说他的钱还有别的用处。 “臭小子,妈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好,你还指望你爹能给你留下什么东西,那个五环外一百平出头的房子?” “我自己会挣钱,爸的公司股份我不要。” “傻儿子,就算你想要,他也得给你,你爹公司股份过了10%给傅新翌,加上他妈留给他的20%,他一个人就占了30%,傅涛自己的股份才38%。” 阮佩珍懊悔不已,“早知道不给他找不痛快了,他妈那个珠宝公司也给他了……” 阮在邻在刚才就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阮佩珍。 阮佩珍蹙着眉,“还有你,没事别往傅新翌眼前晃了,别让他不待见咱……” 阮在邻落寞地垂下了眼,他不知道傅新翌这么有钱,他那张安静躺在最下层抽屉里的银行卡一瞬间变得有点可笑。 阮在邻前两天加了傅新翌的微信,现在他给傅新翌打电话,都能被接听了。 晚上九点,他给傅新翌打了电话,在自动挂断前,傅新翌接了。 傅新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什么事?” 阮在邻开了免提,“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哥你在哪儿。” “宿舍。” 阮在邻哦了一声,正盘算着他过两天也要去住宿,傅新翌不耐烦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穿了出来:“还有没有别的事?” “没了没了。” 翌日清晨,阮在邻拉着行李箱出了门,阮佩珍还在睡觉,他给他妈留了条信息。 上午十点住宿科的老师才上班,阮在邻知道傅新翌住317,他挑了311的房间。 阮在邻把行李寄存到一楼,去图书馆待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宿舍。 阮在邻拖着行李箱上了三楼,他来到317门前,浴室的位置就在门的旁边,哗啦啦的水声隔着一堵墙传了出来。 他拧了一下门把手,推门推不开,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一月二十三,距离过年没两天了,整栋宿舍楼除了值班老师,就只有阮在邻和傅新翌两个人。 阮在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戳进锁扣,三两下就把门打开了,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进去。 傅新翌自然注意到了门口的响动,他不记得自己到底锁没锁门。 “谁?” 他朝外面问了一句,没人回应他。 傅新翌随便冲了一下,裹着浴袍就出来了,走了没两步就和正在铺床的阮在邻对上了目光。 “你怎么在这?”傅新翌问。 “我……我来学习。” “谁问你这个了,我交了双倍的钱,这个房间我一个人住。” “我也交钱了,要是早知道哥你交了两个人的钱,我就不用交了。”阮在邻笑得眼睛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傅新翌很不爽,赶在他要骂人之前,阮在邻把他的住宿条子拿出来了。 傅新翌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确实是317,是他的这间宿舍,“你,拿着自己的东西,跟我来。” “啊……” “啊什么啊,下来。” 其他房间都是上着锁的状态,傅新翌两脚踹开了一间房的门,打开门口的灯,示意阮在邻进去住这一间。 阮在邻支支吾吾地不想进,傅新翌的头发还没擦,眼下正顺着发稍往下滴水,他胡乱擦了一把后颈,“怎么了?说话,” “……这间房的门坏了,我住这儿晚上会不会有危险?” “你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 “话不是这样说的,谁说男的就没有危险。” 后一句阮在邻声音很小,但他们离得太近,傅新翌听得一清二楚,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阮在邻你什么意思,我那是喝醉了,要是清醒了怎么可能……” “是啊,反正你在宿舍应该不会喝醉吧,那我和哥你住一起又没事。” 傅新翌并不咬钩,他侧过身冷冷道:“不一定,说不准哪天我又心情不好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阮在邻哦了一声,拉着行李箱进了宿舍。 傅新翌抬脚就要走,在他扶着把手要把门关上时,一声很轻的抽泣钻进了他的耳朵。 又哭又哭,傅新翌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哭的,他本想一狠心把门甩上,直接回去算了,但那经过压抑的哭声像一根刺扎进rou里,不去碰它就不会疼,但当不小心蹭到时,细细密密的疼痛总会让人恼火。 傅新翌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阮在邻身前,拽着胳膊把人半个身子扳了过来。 果然,阮在邻哭得梨花带雨,眼睛和鼻尖透红,傅新翌用袖子粗暴地抹掉他一脸泪,掐着阮在邻的下颌,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憋着,不准哭。” 阮在邻很配合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傅新翌收回了手,拉着行李箱出去了。 没白哭,阮在邻赶紧跟着进了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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