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第2/9页)

一个点上。

    「嗯……」堂妹似懂非懂的点了头。

    「你先这样理解吧，以後大一点学英文时态会b较好理解。」

    「可是jiejie，我们不是在学数学吗？」

    筱方只是回了她一个微笑。堂妹似乎也懂了她的意思，低下头继续解其他题目。

    筱方朝房间门口瞥去，门没关，可以隐约听到堂妹的mama，她的婶婶，和自己mama聊天的声音。她不刻意去细听，但依稀有几个片断的语句挤入她的耳缝。

    「真的……不一样……」

    「对，都乱了……」

    「教……同婚……」

    「唉……什麽乱七……」

    筱方猜到两人正在谈论的话题。她第一次看到「同X恋」一词，是在国中公民课本上。她问了父母有关「同X恋」的想法，像她每次发现有趣的时事题材一样。不过，这次他们并不像往常侃侃而谈，和自己nV儿热烈讨论，顺便夸奖一番。他们更像是在兴师问罪，开始追问她在哪里看到的，教她不许再关注相关的内容。

    「在课本里看到的。」陈筱方如实回答。

    「唉，怎麽学校也教这些不入流的？」mama小声嘀咕。旁边的爸爸只是无奈的叹口气，摆了摆手示意筱方回自己房间。

    筱方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她直接用手机上网查了，也点选几篇点阅率高的文章。但读完内容，她仍旧不明白，为什麽有的人，包含她的父母要对同X恋有所偏见？对她而言，能有一个知心的好友已经很难得了。能有一个Ai自己的，自己也Ai人，岂不是一种奢侈？

    「jiejie……」堂妹在筱方眼前不停挥手，她才终於从恍神中清醒。

    「嗯？」

    「帮我看一下这题吧？」她把习题本塞进筱方眼前。

    「嗯，好。」她拿起手边的笔。

    「早上有交手机的人，记得过来拿回去喔，」筱方把大剌剌写着「养机场」的木盒子搬进教室，放在讲桌上，「不然周末就没得用了。」

    「还有成绩单要给家长签名，下周一交回来！」学艺GU长赶紧补充。

    「班长！黑sE银框那只帮我传过来。」最後一排理了平头的男生挥着手，那人把运动服袖子卷成像背心一样。

    筱方从木盒子里m0出了一只黑sE银框手机，但她没有如那男同学的意，只是高举起她的手，曲了手肘向後摆。

    「啊！不要！」那男同学大喊，「那只新的！」

    「那你有脚，不会自己过来拿？」筱方朝喊声的方向笑了笑。她从木盒子底部拿出自己的手机，长按开机键。

    「果然还是班长厉害，」刚擦完黑板的nV同学趁那男生离开教室才对筱方道，「只有你制得住他们臭男生。」她顺手把板擦放回黑板槽。

    「这没什麽，而且我们班也有nV生制得住他们。」她笑了。

    「谁？」

    「许庭萱。」

    那nV孩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别啊，她那发型你有看过吗？还有那个个X，根本是男的好吗？」她翻了个白眼，「她那不叫制住，而是同化。」

    「呃……好吧。」筱方似乎没办法反驳什麽。她回想起之前T育课，曾看过班上四五个人抓着一个矮小的男生去撞树，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个是许庭萱。「我跟她不熟。」

    「是吗？不过她人蛮好的，很亲切。」那nV孩突然语气变得青涩，「对大家都蛮好的。」

    「是喔。」她把玩着手里屏幕刚亮起的手机。

    「啊！」她抬头看了时钟，「我要赶快去补习了。班长，麻烦你关灯喔」

    「好，快去吧。」

    等nV孩走远，筱方才拿起手机打开通讯软T。

    -你放学了吗？

    -到家了吗？

    -？

    -哈罗？

    连珠Pa0般的问句几乎填满整个画面，其中几句是几分钟前才传来的。

    -还没，刚放学。怎麽了？-

    她简单回覆柳绪几字，伸手关了电灯，锁了最後一扇门。直到筱方走出校门，对方都没有再回覆。她不以为意，走进附近的超商。

    「加值成功，您的通话余额为402.1元」机械nV声提醒着。

    筱方刚用简讯输入号码为自己的手机话费加值。

    -我刚刚加值了

    筱方传了一封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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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盯着屏幕。柳绪目前都没有回覆过，简讯内容还是一片空白。通讯软T的聊天纪录也只是停留在半小时前她的连珠Pa0。

    她不是不想直接打电话问，而是因为柳绪曾告诉她不要打手机。至於原因是什麽，筱方就不曾多问。而屏幕上面的图标也显示未连接网路，似乎在提醒她，自己的门号根本就没有含网路流量，只是一个需预付的号码。

    当初父母没帮她办手机网路流量，是认为家里和学校都有无线网路，没必要每个月再支出。那时候的陈筱方也同意，毕竟会和自己通电话的人很少，与其每个月只为了一年几分钟的通话固定扣款，倒不如用预付卡。只是她从没想到，後来的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变成一月要花去快六百元的话费。

    一边想着，回家的路途像是被缩短了，陈筱方转眼就走到家门口。她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就在她面前开了。

    「进来。」她的爸爸开了门，脸上表情凝重。

    她跟着走在後头，带上门。等着她的是另一串连珠Pa0。

    「说，你这个月花费花了多少？」

    「大概六百。」

    「你一个月零用钱扣掉必要支出剩多少？」

    「大概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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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个月剩两百还够你买文具买参考书？」

    「勉强……」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那当然勉强。还有……」

    她一听到「还有」，赶紧抬头看着自己爸爸。她猜不出他接下来要说什麽。

    「你这次段考数学几分，你说？」

    「42。」

    「你之前两次及格了吗？」

    「都没有。」

    「还敢说！」他指着食指挥舞着，只差没有戳在她的鼻头上。「才第一个学期就要补考了，像什麽样子？」他哼了口气。

    筱方不敢再多说什麽，只是趁爸爸又摆摆手示意她离开时，快步躲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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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後可能不能一直传简讯了，被骂了

    她发了一条讯息给柳绪。

    是周，柳绪没有在周末上线。但是隔周周末，柳绪才又上线找筱方。至於究竟发生了什麽，筱方不曾过问，她认为毕竟两人还只是网友。如果对方自己不愿意说，那自己似乎也没什麽立场必须知道。

    车窗外附着的水滴不停向後，飞跃般滑过整面车窗。小时候的陈筱方觉得，那是小水滴们在赛跑。但长大後，她知道根本就没什麽赛跑的水滴，那其实只是因为风的摩擦力。

    筱方家的车刚驶过中部，车窗外向天空看去，尽是一片乌云密布。冬天的南部很少下雨，但北部倒是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