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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毕竟人多势众，主力又都是同一队伍里的，配合默契，遇上小股丧尸说灭就灭，稍多一些也只能拖延他们的脚步，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迷宫中心，队伍的气氛就越寂静。

    柳清在那之后又断续见过两次队伍里的记路符号，两队倒是没有直接遭遇，看样子是错开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最后通往终点的是一条直道，一眼就能看到中心——那里是片圆形空地，没有奖杯。

    “难道还有假终点？”

    “不能吧，哎，你看，对面是不是有人？”

    对面的通道里确实转出来另一队人，看来是其他表演者找过来了。

    这一刻，不管眼前的空地有没有可能是陷阱，两队人都铆足了劲往前冲，直到一共五十多号人挤在这里头，周围的出口突然被拔地而起的石墙封闭。

    主办方肯定要搞些事情。

    果不其然，广播在这片小小的广场响起：“这里的确是终点，不过，最后能拿到奖杯的只有一个人，谁站到最后，奖杯就是谁的！另外，场地里会持续释放麻醉气体，大家要尽快哦，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演！”

    没有谁轻举妄动，大家都警惕地看着彼此。墙面上露出许多孔洞，开始释放气体，呲呲的响声让神经更加紧张。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人潮霎时间沸腾起来，伴随着指挥的呼喊，有武器的没武器的都扭打在一起，如同互相撕咬的兽群，只要靠近就会被淹没。

    柳清很难置身事外，因为面具过于显眼，加上手里的棒球棍，反倒有许多人来抢他，好在林牧羽来得很快，两拳撂倒近身的一人，朝他喊：“面具！”

    柳清会意，将面具取下来连同球棍一起丢给他，林牧羽精准接过，反身就是一棍，直接正中一人面门，将其打昏在地，护着柳清且战且退。

    麻醉气体起效很快，距离释放的地方越近，吸入的就越多，两人向外走的时候已经看到场边有不少人倒地，也不知道是想捡漏、结果先被麻醉了，还是单纯不想打架所以躲到一边。

    林牧羽将面具戴上，让柳清躺着等他——万一靠着墙睡过去了，很容易落枕的。

    柳清望着他又没入暴乱的人群中，放弃抵抗睡意，内心复杂地沉入梦乡。

    柳清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牢房里。

    只是牢房里不止他一人，准确的说，他们这一队人都在，尽管这间牢房比先前单人款式更大些，几十人或坐或站也略显拥挤。

    他一睁眼就听到有人叫：“醒了醒了！队长你快来！”

    “不急，麻醉完醒了一时半会说不了话的。”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清才完全清醒，挣扎着坐起来，大概是一直躺在石板地上的缘故，他的背很疼。

    然而来不及缓缓，队长就过来坐到他对面，问：“你们那一队发生了什么？怎么只剩那么点人了？你的面具和棒球棍又为什么在另一个人手上？”

    柳清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关于林牧羽，他冷静地讲述了早就想好的说法：“我们曾经是同学，在第一场表演的时候，林牧羽本来也在我们的队伍里，只是参加完表彰他就被迫加入到了别的队伍，去了别的表演场，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遇到另一支队伍的时候，是他出面说情，以面具和球棍作为交换，才保证了我和剩下队员的安全。”

    如果说是林牧羽抢夺，万一当时在场有人看见了全程，被揭穿的话很难解释，所以柳清干脆略作加工，把他和林牧羽的关系往淡了描述——万一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方便柳清抽身。

    他并没有和林牧羽提前商量这套说法。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队长叹了口气，似乎是接受了他的理由：“那个面具应该能抵消部分麻醉气体的影响，棒球棍也是趁手的武器，这些东西让他站到了最后……唉，他拿了奖杯以后，负责人就把他带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拍拍柳清的肩膀，“下次有好东西，我们在队伍内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发挥最大作用。”

    柳清点头，内心却在走神，他忽然意识到，终点时交锋的两支队伍竟然分别是他和林牧羽所在的队伍，他那时根本没认出来对手的脸。

    也是，从这个副本开始他就一直没将精力放在这些NPC身上，认不出来也理所应当。

    在确认林牧羽的真心之前，他可能都不会在这些队友身上花费太多心神了。

    希望林牧羽别让他失望。

    拿到奖杯，林牧羽就被带上了大巴。水母悄无声息浮现在他身边，触须从座位上耷拉下来，活像个瘫倒在座位里的大爷：“这就是最后的机会咯，我都快吃撑了，你行不行啊？要不给你开个挂？”

    “开挂？怎么开？”

    “你现在用的还是类似人类的身体嘛，在这种设定比较科学的副本里也不能突然长触手对不对？那我给你调整一下，让你变成……嗯……突变人！就可以带着你的‘小柳’大杀四方啦，人不都喜欢这种刺激又惊险的桥段，他一定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你是说像那些电影里一样，装个机械手臂？或者变异？”林牧羽斩钉截铁，“不要，太丑了。”

    “就是打个比方，你还是这个样子，只是有了一些……超能力！”

    “比如？”

    “你还没看过这些吧？就是什么身体强化异能，可以单手举起一辆卡车，火焰异能，徒手搓火球，这些和丧尸世界比较搭配。”

    “听起来都不怎么样。”

    “每样都来一点，你慢慢玩，不过悠着点，太离谱的会导致梦境直接崩溃的，到时候你把我吃了也没办法了。”

    “……好吧。别直接睡过去了，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水母的触须比了一个OK，身形淡化消失，林牧羽乘坐的大巴也抵达了终点。

    负责人带他下车，掐着他的下巴左右打量，“脸不错，听说你还有个男朋友？”

    林牧羽点头。

    负责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大人物看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你男朋友长得不错，你可能还要担心呢……好了，跟我来吧。”

    林牧羽腼腆地笑笑，心里想的是怎么把人大卸八块，然后带着柳清展开紧张刺激的逃亡。

    ——实践吊桥效应相关理论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