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_对一只狗,你能有什么要求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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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只狗,你能有什么要求呢? (第2/2页)

得不解的拉了拉晏珩衣袖,“五哥……我又说错话了吗?你怎么表情突然这样可怕?”

    晏珩这才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然后状似无意地开口道,“你倒是挺能藏拙,没法教晏璟读书认字,谈论起兵法政治来居然还有模有样。”

    半夏闻言也未见慌张之色,只是恭敬地躬身回了一句,“殿下谬赞了,奴婢当真惶恐至极。”

    晏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她先退下了。

    ……

    自那日梁英得晏珩指令亲自将晏璟带去崇文馆之后,梁阁老便对这位甚少露面的六皇子产生了些兴趣,不为别的,就冲着他能让可谓是天之骄子的五殿下愿意开金口欠下他一个人情,就够稀奇的了。

    可等到当日见到这位小殿下,梁英却大失所望,眼前分明不过是个普通孩子,随口问他几句粗浅诗文,竟然一句也答不上来……瞧着还不如身旁的丫鬟稳重大方。

    五殿下究竟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并非一母同胞的弟弟呢?梁英便想着许是自己看走了眼,寻了个闲暇日子便约上了自己的学生许文廷品茗,想要问一问那孩子学的如何,到底有无特别的天分

    “哎呦……您快别提了。”许文廷抿了一口桂酒,皱着眉连连摆手。“怎么个意思?学得好还是不好啊,比之五殿下如何?”梁英笑着问道,同他碰了碰杯。

    许文廷听罢,眉毛顿时飞到了天边,“梁老,此处反正也没有外人,学生我就直说了,那位六殿下啊,当真是油盐不进,朽木不可雕啊!快别拿来同五殿下比啦。”

    夹了一筷子卤牛rou,许文廷继续说道,“他若是像老二和老四那样,压根就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我兴许还能好受点,可他偏偏又努力的很,每回听课都认认真真,留给他的课业也一次不落的交了上来……可问题是,太笨了呐!上回我叫他作一篇骈文来看看,结果递上来的东西简直乱七八糟,我气不过便刺了他两句……这孩子……哈,还以为我夸他呢,在一旁傻乐。还说要给我画一幅画像表达谢意……”

    说罢许文廷和梁英都笑了起来,梁英捻了捻胡须,慢悠悠开口道,“听你这样说,我倒觉得六殿下虽不太聪明,却是个好孩子。”

    许文廷苦笑着摇了摇头,“您老怕不是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自个儿又是什么身份,如今可全指着玉蝉宫里的那位日后得势,咱们也一道鸡犬升天哪。眼下五殿下不过是得了个玩伴图个新鲜,说不定再过几日,这六殿下又不来了呢。”

    “依我看,这次恐怕未必啊……”梁英举起酒杯遥遥望向北边秋螟别苑之处,想到前几日自己从侧门路过无名湖之时,看见晏珩与晏璟在缺月亭中说话,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兴奋地手脚并用比划着什么,脸蛋儿也激动的通红,而年纪大一些的少年随意地支起胳膊坐在一旁,虽面色冷淡,却一直耐心的听着这些幼稚可笑的发言,偶尔也回了几句什么,梁英猜想以晏珩的性子,那话自然是不怎么好听的,不过想必晏璟也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这天差地别的两兄弟站在一块儿,竟还叫外人看出了些其乐融融的温馨气氛。

    可五殿下,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想当年他刚入保华殿不久,定国公领着尚且年幼的晏珩来见他,才四岁的年龄,五殿下便能做出一些工整的诗文了,将大了他七八岁的二哥晏玦霎时衬成了个草包。

    等晏珩长到十一二岁时,更是锋芒毕露,随着柳将军跑遍了东朝广袤疆土,从灞桥折柳再到大漠逐鹰。十四岁时乾元帝本有意让他跟着老四下去闹蝗害的甘州赈灾历练,却不想最后晏珩一人便雷厉风行解决了所有问题,回京述职之时,老四抱怨自己被弟弟抢了功,晏珩便当着陛下的面将他在甘州这三个月来去何处,在何时,同几个姑娘喝花酒的次数讲的明明白白,末了冷声问他四哥。

    “四哥对父皇此番下的任务恨不能退避三舍,五弟不过是在收拾四哥的烂摊子,既然是烂摊子又何需用抢的?”

    气的老四险些当场吐血。

    从前能说出,“无能之人就算生在天家,也不过是从废物变做了天字号废物”这样的话,如今却能容忍身边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废物”,梁英发觉了事态的不对劲。

    ……

    “给许司业画像?他真这样说?哈……”晏珩笑得向后仰去,梁英默默观察着,觉得这并不像是嘲笑。

    “殿下最近……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嗯,算得上。”晏珩随意点点头承认道,嘴边还带着些未消的笑意。

    “噢……那就好,臣最近不知从何处听闻,淑妃娘娘不久前才与殿下闹了些不愉快。于是便想着来瞧一瞧。”梁英转了转眼珠,谨慎开口道。

    晏珩听罢又是笑了一声,垂眸开口道,“梁老,本宫敬称您一句老师,也是依着多年的情分和信任……”

    再抬起头时,眼中笑意已是荡然无存。

    “可是谁让你管到本宫和柳家头上来了?”

    梁英心中一惊,忙起身叩头,“殿下息怒,是老臣僭越了。”

    “罢了,以后不要再提。”晏珩收回了视线,抬手示意梁英坐回原位,停顿片刻又开口道。

    “对了,还要再劳烦梁老去告诉许司业,对晏璟的课业不必过于苛责,只管教他些实用基础文法,实在听不懂就算了罢。”

    “老臣听明白了。只是……”梁英躬身拱手,犹豫着拖长了声调。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用在我跟前玩朝堂上对付父皇的那一套。”晏珩不耐开口道。

    梁英这才开了口,“臣腆颜自称为殿下之师也有了数年,却从未见过殿下对哪位皇子公主如此上心关注,可若是殿下这样看重六殿下,为何又不让许文廷好好教导他呢?”

    “不需要。”晏珩干脆地回道。

    梁英抬起头,面有不解之色。

    傍晚夕照如同千道利剑从云层刺出,直照进书房,将内室割的七零八落。晏珩的脸也隐藏在这阴影之中,梁英眯着眼睛也看不太分明,只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梁阁老在家中时,也会要求自己的爱犬作出骈四骊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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