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与坏学生_第27章 赵尹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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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赵尹双 (第1/1页)

    所谓双规,就是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接受调查,坦白自己所犯事情。双规是掌握一定证据,但证据还未确凿的情况下,为防止串供,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对嫌疑人施行限制人身自由的措施。

    现在是政治敏感期,国家提倡反腐倡廉扫黑除恶工作,苍蝇拍和老虎钳总是交替出击。很难有官员在双规之下还能安然无恙,所谓不死还要脱层皮。

    这件事情不止牵扯到顾温纶,甚至连顾瑾瑜的爷爷都被施与党内查看处分,这还是顾瑾瑜外公多番运作的结果。顾赵两家风声鹤唳,噤若寒蝉。

    顾温纶依旧没有消息。

    赵尹双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当然她是感性的带一点罗曼蒂克气息的艺术家,爱情才是她的使命,她初恋的不告而别,让她乱了方寸,用顾瑾瑜的话说:“她像毒蛇一样四处乱窜,逮到人就疯狂乱咬。”

    她请求顾瑾瑜的原谅,可是顾瑾瑜根本就不理她。

    我在松树林外,看到了高尔夫球场上,穿戴漂亮,气质卓越的赵尹双,确实美的不可方物,顾瑾瑜遗传了来自mama的嘴唇和脸颊轮廓,这使得他在继承父亲的英俊和阳刚之外,还继承了母亲的秀气和美丽。

    他情绪波动的时候,会不自觉咬着唇,这一点同他mama很像,也给他增添了脆弱感。

    “你爸爸出事了,爷爷也生病住院了,外公季节性哮喘犯了,不得不去国外疗养。家里没有人照顾你,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

    “用不着你假惺惺。”

    “小瑜……”

    “别叫我小瑜,你留着去叫你自己的儿子吧。我现在家破人亡,你满意了?”

    赵尹双摘掉了白手套,扶了扶自己的精致漂亮的礼帽,态度优雅从容,表情显得很遗憾,似乎在说:我已经尽力维持这段关系,是这个熊孩子不配合,不关我的事。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等过一段时间再来问你。”她语气里的淡漠令我感到吃惊。我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顾瑾瑜不喜欢mama了,原来是因为mama先厌恶了这个孩子。

    顾温纶出事了,她还有心情在这里打高尔夫,她举报顾温纶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而顾温纶出事会给顾瑾瑜带来怎样的打击她一点也不关心。

    顾瑾瑜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复杂的感情,不单纯是恨意,被锋利的刺一般的眼神包裹的是柔软的渴求,对母爱的渴求,不过要使这对母子冰释前嫌,须得穿过厚厚的尖刺,融化积年形成的冰山般的隔阂,这简直难如登天。

    顾瑾瑜恨恨地说:“我今天不该来的。”他原本是来祈求母亲救父亲的,但母亲的漠然的态度深深刺痛他。

    赵尹双挥动她手中的球杆:“你确实不该来,你外公和你爷爷都救不了他,我只是一个大学教授,无权无势,我又能怎么办?”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瑾瑜,我仿佛看见他披着一身的刺,试图拨开那刺,展示他周身的柔软,只要对面的人温和一点,再温和一点,别再那么冷漠。他似乎就能含着热泪叫一声mama,跪倒在mama的膝前。

    可她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对他来说视若生命的他的父亲,她的丈夫。

    顾瑾瑜微微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从远处山坡上跑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精致秀美,五官和脸颊轮廓同顾瑾瑜有三分相似。

    那小孩矫健如飞地跑过来,边跑边喊:“mama!mama!我抓到一只松鼠!”

    赵尹双脸上的冰雪和淡漠瞬间消融了,她周身散发出母爱的光辉,她不再像刚刚那样如同一只精致漂亮的冰雪般的雕塑,而是瞬间拥有了情绪和感情。

    她笑着大声嘱咐:“晓宇,跑慢一点,别摔了。”

    小瑜,晓宇。多么荒谬啊,连给他的昵称都不是独一无二的。怪不得顾瑾瑜不喜欢她叫他小瑜。

    “我走了!”顾瑾瑜留下一句仓局的话便转身离去,我跟在顾瑾瑜身后,我们往山下走去。

    来接顾瑾瑜的车停在山下,上了车之后,顾瑾瑜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安静极了,司机叔叔不敢说话,我就更不敢说话,偷偷侧过脸去看顾瑾瑜,发现他在怔怔地发呆,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小拇指和大腿在微微发抖,不,不止大腿,他全身都在发抖。

    我揽过他颤抖的肩膀,低声道:“想哭就哭吧。”

    他红着眼角一言不发,微微倾斜身体,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许久,他开口,还带着哽咽的颤音:“mama……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喜欢他却不喜欢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泪水从他眼角滑出,一滴一滴如同利箭射在我的心上,他的痛苦传染给了我,我的心也跟着痉挛起来。

    “没有mama不喜欢孩子的,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挤出苍白无力的安慰,这话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误会?”他声音上扬,“她从我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就不喜欢我了,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为了她去学美术,我想到她的母校去读书,我追逐她奉为圭臬的一切艺术家和艺术作品……”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话也说不清楚,我只好去拍他的后背,帮助他顺畅呼吸,可他依旧痉挛着身体,整个人蜷曲在一起。

    我吓坏了,喊司机叔叔:“陈叔叔,瑾瑜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哮喘病犯了?瑾瑜有轻微哮喘,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发过病了,快,后面车厢里有药。”

    我连忙取出后面小匣子里的药箱,取出一小瓶药来,司机说:“就是那个,放他鼻子前喷一下。”

    药效发作,顾瑾瑜很快缓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他扯了扯嘴角问我:“我刚刚是不是快死了?”

    我抱住他,“不,你不会死的。”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真希望把这条命还给她,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为他疼起来,“你不要说这些傻话,好吗?”

    “她发现怀了我的时候已经4个月了,打胎有生命危险,于是不得不和我爸爸结婚,生下我。小时候,她抱都不肯抱我一下,我是喝缇娜的奶长大的,每当缇娜把我抱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都大喊着把这个讨债鬼抱走!”

    我捂住他的嘴,强迫他闭上眼睛:“我们不要再想这些了,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拨开我的手指,露出一双眼睛来:“等我睡醒了,爸爸会回来吗?”

    “会的。”我重新覆上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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